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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氏先贤“老先生”

时间:2025-07-04 09:10来源:原创 作者: 刘作鹏 点击:
刘氏先贤老先生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,我已记得些事情了,常跟随祖母周围玩耍,供她叫嘴。冬季里每当晴天出太阳时,有个叫老师娘的耄耋老奶奶,常到家门口找祖母拉家常、晒太阳。
 刘氏先贤“老先生”


 
     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,我已记得些事情了,常跟随祖母周围玩耍,供她叫嘴。冬季里每当晴天出太阳时,有个叫老师娘的耄耋老奶奶,常到家门口找祖母拉家常、晒太阳。
      老师娘九十岁上下,腰背微驼,常年穿一件深色大襟上衣,拖至膝盖以上,胸前油光泛亮,随处可见饭痂点子,湖汤饭痂呈暗黄色,拌汤饭痂呈暗灰色,裹着小脚,膝盖以下打着印染的蓝黑色粗布裹缠。走路杵着一根硬柴拐棍,颤颤悠悠来到门前,与祖母东拉西扯,闲话一个时辰,抬头看太阳当顶时就起身回家,嘴里念叨着:“晌午了,回去做饭。”说罢,用力撑着拐棍站起身,颤颤悠悠离去。
      此时,我如果在跟前,祖母会让我扶着老师娘下坎,以免她摔跤子。我家老房子门前,有个青石条制作的石坎,是庄子上最大、最阔气的坎子,俗称“大坎子”。“大坎子”两边为三角形大石板挡墙,坎下是一块两米见方的大石板。坎子宽约两米,坎高约一米六,七级石坎,每块条石宽约八寸。“大坎子”是清嘉庆年间家族分房,建造大房房屋时制作的石坎,至今保存完整,堪称文物。
      每当老师娘从大坎子上来时,祖母就要上前扶她一把,或是起身让座,有时院中没有凳子,就吩咐我进屋搬个凳子出来。那时的农村,没有给客人倒水的习惯,女客来了让个座,男客来了递上旱烟袋或水烟筒,也算是一种礼节。
      老师娘姓吕,没有名字,因其丈夫被称为“老先生”,她也随之称为“老师娘”,与我奶为关系要好的妯娌,按家族派行,我应称她吕奶。但在平时,大人们都不称姓氏而称为老师娘,姓氏渐渐被人忽略了。
      老师娘丈夫老先生,本名叫刘廷翰,字汉屏,又字凤章、文童,生于清末同治十三年(1874)农历十月初一,儒学生员,年轻时熟读四书五经,精通中医学、命理学和地理学,一生教书为业,无论生徒和乡民都称他为先生,后来年龄大了,人们改称老先生。 
      老先生与我祖父,属于家族中五服之内的堂兄弟,同一个曾祖父,分住在大房中的东西两个小四合院,老先生住西院,我祖父住东院大门外厢房。土改分房子时,老先生被分到东边四房院中居住。所以,老师娘找我祖母拉家常,要从四房院子来到大房院子。
      我们家族是清代乾隆年间江南省安庆府潜山县移民,先祖寿二公于元末明初迁居安庆府皖河流域,生子七人,遍布安庆各县,以福字为派,以数字取名。我祖排行第四,取名刘福四。福四公支下制定的谱派为:胜志集广兆,京宗世大昌。文章尊千古,行义在廷扬。作善承先德,永延泽久长。观光辉上国,积厚有余芳。
      迁陕始祖尊导公于乾隆十九年(1754)响应清廷号召,在湖广填陕西移民大潮中,携妻带子,一旦两筐,沿路乞讨移居河南省卢氏县洋淇金钟山居住,发家后续迁陕西省西安府商南县东乡黑漆河。尊导公独子千年公生子三人,弟兄三人生子行用、行举、行九、行聪、行敏、兴宾,行九未成家,其余五子按年龄大小分为五大房。我祖行用公,在兄弟中排行老大,分为大房。行用公生子义芳公、义桂公。义芳公生子在权公公、在衡公、在选公,义桂公生子在天公、在公公、子安公。我祖父是在衡公之子,老先生是子安公之子。子安公,字静山,号辅臣,本县儒学生员。此公满腹经纶,终身未仕,倾注全部心血教授长子廷翰公学业。
      廷翰公兄弟三人中,长弟廷柱,二弟廷宣均未成家,无后而终,惟有他娶妻吕氏,生子炳扬、金扬、沛扬。长子、次子早殁,三子沛扬是个哑巴,俗称大孬子。一九六一年八月,正值夏秋天长暑热之时,极度饥饿加上病魔缠身,已至八十八岁高龄的廷翰公,未能抵抗得了饥饿和病魔的双重侵袭,安然谢世。这是我们家谱记载中年龄最高、学问最深的家族先贤。
      那个时候,我只有两三岁,尚未记事,脑海中没有留下任何耳闻目睹的老先生记忆。我脑海中储存的老先生故事,都是来自于祖父、祖母、父亲和家族长者几十年来零零散散的讲述和追忆。
      老先生幼年跟随父亲读书,稍长之时入生龙寨山脚下石佛寺学堂读书,后入县办儒学学习。光绪十六(1890)年六月十七日,其父子安公病故,葬富水河西坡根,老先生在家守孝三年,未能参加科举考试,错过了一次科举仕进机会。封建社会规定,父母亡故,儿子必须居丧三年,三年内不能当官和参加科考,已经当官的,必须辞官回家守孝。
      家谱记载和家族传说,清代嘉庆至光绪年间,我们家族兴旺发达,土地遍布富水河沿岸,家族在富水街开办私塾,供各房子弟读书,各房分别在街道开办店铺,经商致富。老先生从石佛寺学完之后,进入富水街读书,由此升入县学。
      老先生没有能参加科考,便守孝边以教书、看病、算命为业,养家糊口。沿河上下村庄,上至富水街,下至河南西坪,有人生病,行动方便者上门让他号脉看病,行动不便者打发人请他,他总是凡病必看,凡请必到。看完病,随病家贫富,多少给点钱或粮食都行,有人给一升稻谷,有人给一升麦子,还有人既无钱又无粮,不给任何东西,他也从不争纠。
      病家拿着老先生的处方,无论到富水街、县城或者西坪街药铺抓药,药剂师一看是老先生的方子,殷勤服务,不敢怠慢,在富水河沿岸素有“活神仙”之称。到上世纪末,尚有些八十岁老者,还记得老先生药到病除的情形。
      老先生虽然长我祖父十多岁,但两人关系要好。祖父因家贫未能读书,识字断文,但头脑灵活,年轻时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,处事仗义,人脉很广,在王家楼和黑漆河两村被推为议首,相当于现在的议事召集人。老先生学识渊博,天文地理,中医算命无所不知,兄弟二人一文一武,相得益彰。家族之间,邻里之间,发生矛盾纠纷,或者遇到对外事务,解决纷争,平息事态,祖父出面;撰写文书,缔结合约,老先生操刀。祖父一直怜惜老先生屈居乡间,英雄无用武之地,亏了一肚子学问,曾多次建议他:“廷翰兄满腹诗书,才学过人,应该出去闯闯,到商南县或西坪街谋个一官半职,或是找个固定差事。一来给自己找个好前程,二来也给家族子侄办些好事。”他总是不以为然。旧文人的清高和自傲,害了老先生一生。有个堂兄作斌,曾告诉我一件事,让我很为这位先祖遗憾。
      富水黑漆河沿河土路,是春秋战国时期至民国时期南北交通要道,凡从长安至中原及东南沿海地区来往的官员派遣、商旅贸易、生员赴考、军队调遣等,都必须经过此西行,或者由此东去。三十年代中期,有一支军队在王家庄和富水街一带驻防,师部设在王家庄贺家庄园,听说老先生是当地大儒,请他去作文案师爷。每顿饭皆有师部长官陪同,盘盘碟碟,汤菜齐备,老先生不习惯桌上桌下礼让客套,而习惯于小农经济生活方式,时常在大襟内袋中装些吃食,想起来掰一块放进嘴里嚼嚼,随便自在,过不惯让人伺候,钟鸣鼎食的奢华奢华,一天到晚吵着要回家。师部长官觉得他知识渊博、文笔流畅,是个难得的秀才,不放他走。他趁着师部没人,随手把一件摆设品装入衣兜,趁人不注意溜回家,出门时被卫兵搜身发现,打了他一耳光,把他撵了回来。这件事,使他的尊严受到了伤害,从不对人说。
      也许是此事受了刺激,后来,每当祖父劝他出外谋职,他总是梗着脖子,强装硬气地回答:“我还出去求他们呢?他们有事得来找我才行!”清高的背后,总不免带些怕得求人,或者不习惯向人张口的自卑感。年少之时,祖父每每给我说起这些,我总不免为老先生满腹才学而终老乡里,为人才不为社会所用而痛心疾首。
      随着年龄和知识的增长,我慢慢明白了老先生不为社会所用,不仅有社会原因,还有家族和个人原因。社会原因,毋庸多说,大家都清楚。就家族来说,主要是没有人引荐。中国的吏治,自古至今当官都要靠有关系的人推荐、提携,有唐一代,盛中晚期,许多天才诗人,怀揣满腹经纶都不为朝廷所用,李白、杜甫、刘禹锡、柳宗元、李贺、温庭筠等,比比皆是。从这个角度而论,我国的吏治远没有西方国家公正透明。古代这样,现在亦如此。就个人而言,老先生缺乏拼搏向上的主动性和奋发有为的开创性。唐人考进士前,都要行卷投帖,求人引荐,清民之时,很多人从凡夫俗子一跃而为高官权臣,无一不是靠人引荐和提携的结果。由此而论,老先生对古代进学求仕之道知之不多,只知道书本上的学问,不研究书本以外的社会风尚,是个典型的死读书、读死书的饱学夫子。
      当然,这也难怪老先生本人。我们家族,自乾隆年间移民至此,多是经商致富后,租地收课,治家立业,没有人中举仕进,也没有出过州府以上的高官,族人无缘见识高门大户的排场和礼仪,更不要说见识社会和官场的时代风尚。古人提倡,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。在某种意义上说,行万里路比读万卷书更重要。读书长知识,走路长见识,二者不可偏废。
      老先生读书专心致志,有过目不忘的记性,凡所读之书,皆能倒背如流。听祖父说,他有个习惯,每念完一本书,就烧掉这本书。我至今没有弄明白是什么原因。往好处想,应该是对自己要求苛刻,不给自己留余地,强迫自己牢记书的内容。从不好处理解,应该是旧文人的狭隘心里,怕自己所学知识被别人学到。
      上世纪四十年代初,家父在本村小学时师从老先生。他上课很少讲解,多让学生熟读、背诵,有不懂之处,向他请教。学生背书时,他也在教室背着手默诵诗文,有时不经意间,就拖出了八股调,听起来有抑扬顿挫之感,津津有味。老先生自己爱背书,也训练学生多背多记。这应该是他读书心得。他平时独处时,总喜欢背诵诗文,无论上学还是放学,一个人走在路上,到无人处,就开始拉开八股调,开始背书,看见有人走来,就停下不背了。曾有几次,父亲远远跟在他身后,不让他发现,悄悄听他拖着长腔背诵古文。
      我十几岁时,常到同房堂兄作舟家,与他几个儿子挤在一起睡觉,他常在入睡前给我们讲老先生的故事。他说老先生在临终前一年多时间里,隔一段时间,就到门前河滩上烧一次书,有时烧一本,有时烧两三本。半路上,如果有人问他要书,高兴时就给一本,不高兴时,就不给,拿到河滩烧了。我分析老先生烧书,很可能与没有后人读书而产生绝望厌世情绪有关。
      老先生二十多岁与老师娘吕氏结婚,生育三男二女,两个女儿都在适龄出嫁。三个儿子中,长子和次子都在三十几岁和二十几岁年纪死于非命,三子沛扬是个哑巴,生活不能自理,更谈不上读书识字。老先生熟读儒家经典,自然对“不孝有三无后为大”的祖训有深刻的理解。年青饱读诗书,老来无人继承,内心充满身后的凄凉,门户之绝望很可能是将书籍付之一炬的原因。
      老先生于临终前有计划地烧书,也印证了关于他算命精准的说法。作舟兄多次说过,老先生给人写命,算得很细很准,往往把被算者的死亡时间和死因都能算出来,习惯把死亡时间写在一个绵纸条上,做成纸捻子装订命册。时间长了,有人发现了他这个习惯,拿回命册后打开看看,早知自己命终何时。
      富水河中段,有个齐氏家族,族中有个财主齐华堂,在河南西坪街开商铺几十年,聚钱万贯,财大气粗。上世纪三十年代,有一次找老先生算命,命册写完后,与老先生拉家常,怀着对晚年生活的自信,问老先生晚年会不会受苦。我们家族与齐氏家族老亲套新亲,说起来都是亲戚,老先生与他以老表相称,说话自然就很直率。见他问晚年结局,就如实相告:“老表晚年不太好啊,怕是老来要饿死。” 齐华堂当时生意红火,日进斗金,心想都说老先生算命准,他咋能算出我会饿死。心里虽然不信,嘴上也没有说出来,起身告辞。回家后,对人说:“都说刘家老先生算命准,我才不信,他算我老来要饿死,你说是不是胡说?我这么大的家业,咋会饿死?”
      建国后,齐华堂在西坪街就地安家,被划成地主,本人被定为四类分子。六十年代初大饥荒时,被派往洋淇沟脑看庄稼,冬天遇到大雪封山,沟脑的人下不来,下面的人上不去,他一个人在孤山野岭,没有吃的,活活被饿死。齐华堂死后,知情人才想起当年老先生说他要饿死的事,感叹老先生为神算。
      在家族中,谁家生了小孩,他听说了,就随手一掐,命好的就让老师娘给新生儿父母通报一声,命一般或不好的,什么也不说,把秘密留在心里,从不透露于人,始终恪守算命先生的职业道德。
      我父亲出生时,祖父已经四十好几了,祖母也四十多岁了,家里没有粮食吃,没有钱花,生活很困难,怕养护不活,祖母不想留下父亲。过去,农村生儿育女没有计划,全凭运气。有的家庭生下儿女养活不了,或送人,或在尿罐淹死,或用被子捂死,涂炭生灵,实为残忍。父亲出生前,祖母或向老师娘透露过不想留父亲的想法,父亲出世后,老先生听说祖母又生一子,掐指一算,命运不错,打发老师娘连夜来给祖父祖母报喜。
      老师娘来送信时已经很晚,祖父祖母已经睡下,老师娘立在窗外,大声喊叫祖母:“汪妹,先生算了,你这个小儿子命好,将来你老两口还要得这个儿子的计,你可要好好养啊!”我祖父母与老先生老两口关系要好,彼此信任有加,听了老师娘的话,父亲得到了特别的关爱。事实证明,老先生算得十分准确。父亲十六岁参加工作后,祖父母一直跟着父亲生活,大跃进前后,生活特别困难的时候,祖父母也没有受罪,祖父一九六八年去世,享年八十二岁,祖母活到一九七四年,享寿八十四岁高龄。
      大跃进那一年,我出生了。老先生听说了,当即按时辰八字算了命运,对老师娘说:“廷相这个孙子命比他老子还好啊,将来是个念书的材料,你去禀告他们一声。”老师娘急忙到家里告诉祖母说:“汪妹,先生说你孙子好命,将来是个念书的料子,你给张女说。”在我们家族中,妯娌之间,年长称呼年幼的称呼“某妹”,年幼称年长者称“某姐”;长辈称呼晚辈一律称“某女”,晚辈称长辈则称“某婶”。所以,老师娘称我祖母为汪妹,称我母亲为张女。
      对于族中大小事情,老先生总是积极组织,率先垂范,热心帮忙。民国时期,乡间经常组织庙会或祭祖活动,老先生都是充当组织者和主事人。父亲说,他几岁的时候,每逢过年,家族都要举行祭祖仪式,每次祭祖老先生都撰写祭文,颂扬祖宗功德。祭祀时,族人按辈分跪于祖宗牌位前,老先生斋戒、理发,换上干净衣服,满怀庄重神情,肃立于家族祠堂祖先牌位前,操着满口祖宗传下来的蛮子话,也称赣方言,拖着长腔,大声朗诵祭文,然后,众人依次敬香、祈愿、叩首。
      家族中文化人少,即使能识字阅读,与老先生学问相比,却有天壤之别,所以,谁家要写个啥,都愿意找老先生代笔,他也乐于效劳。我家住房挤仄,祖母信封佛教,终生敬奉观音菩萨,没有地方安置菩萨牌位,就在板楼上窗户旁设个香案,请老先生在一张红纸条写了“观音神位”,贴在房梁北头,祖母逢月初月半搭梯子上楼敬神。这几个行草字,古朴流畅,笔力遒劲,至今还保留在老屋阁楼横梁上,被烟熏的发黑,但字迹还很清晰。这是老先生留下的唯一墨宝。
      新中国成立后,大张旗鼓毁灭历史文化,禁止一切所谓迷信活动,拆毁庙殿,砸碎神像,废除祖先牌位,禁止祭祖和庙会活动,不准信封天地神灵,而大肆发动群众、召开会议,刷口号、贴标语、散发领袖标准像,广播报纸无休无歇地开展造活神运动,欲把最高领导人塑造为万世神灵。在此万马齐喑新形势下,家族祭祖被迫中断,续修家谱也只能悄悄进行,老先生默默挨家挨户搜集族人资料,暗地续写家谱。在其谢世前,写完了本家族自一九四四年修谱至一九六零之间的谱文,使族谱得以完整延续,没有缺憾。这是老先生对家族的一大贡献,永远铭记在家族史上。
      老先生写的家谱,是用毛笔一笔一笔写出来的,我们称为《墨谱》。在当时政治和社会环境下,敢于承担这个被政策公开禁止的事情,没有家族责任感,没有胆识,是不愿意干的,实属难能可贵!老先生的《墨谱》,为上世纪末正式续修家谱,作了扎实的铺垫,打下了坚实的基础,使《富水黑漆河刘氏家谱》完满无缺,内容完整。
      老先生去世后,葬于家族东山嘴路北台地上,与我大伯文扬公比邻而葬,老师娘死后与他合墓。从我记事时起,祖母每年清明和春节带我祭祖,都会告诫我:“老先生和老师娘莫得后,你以后上坟时,都要给他们烧几张纸,磕几个头。我说的话,你要记住。”祖母的教诲,我至今想起言犹在耳,不敢稍有怠慢。几十年来,我每逢清明和春节祭祖,给我祖父祖母祭祀之后,就去给老先生、老师娘这两位家族先贤烧纸磕头,以表纪念。
      小的时候,经常听祖父祖母讲老先生的故事,一来二去在脑海中就竖起了老先生的高大形象。上学以后,经常听到家族年长者讲述老先生的故事,便格外留心记忆。参加工作后,每与父亲拉家常,他总是有意无意回忆起老先生。几十年无数次聆听老先生治学、处事、为人故事,渐渐在心里产生了见贤思齐的志愿,毫不夸张地说,自入上大学始,老先生一直是我仰慕的家族先贤,是我读书习文的楷模。惭愧的是,时至今日,我学识的深度和广度也远未赶上老先生。这是我深感内疚的地方。
      老先生是我们家族先贤,是我祖父的堂兄和知己,是我父亲的启蒙老师,更是我敬仰的先祖,为文以纪念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019年4月3日于商洛大云寺
       ——转载于安庆市根亲文化研究会《江左遗风安庆府》公众号。

         (责任编辑:商州民间文化研究协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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